大风大浪炒鸡蛋

厉害,厉害

贵族将军✘军师奸细【诗酒趁年华】(2)

夕阳西下,飞鸟低低地掠过屋檐,火红的层云翻滚离合。又是一天的结束。

严峫和秦川从玉器店出来,沿着长街向皇城走。两人又唠唠叨叨的商量了战后恢复的相关措施,不知不觉到了岔口。

严峫身上的官服还没换下去,他怼了一下秦川的肩,挂着他惯有的不大正经的笑,调戏到:

“晚上宫门口见。好好准备准备,等着嫁给你的小姑娘从建宁能排到恭州了。”

秦川看着严峫,温文尔雅的面皮下,斯文败类的样子没漏出来分毫。岔口光线不好,光撒在他脸上,一半阴一半阳,但军械库总长的气势没少一分。

“别嘲笑我了,我刚来的时候看见曾家的马车朝将军府去了,你现在回家看看,曾夫人是不是已经磨好刀等儿子了。”

严峫眉头一皱,心里有不详的预感。

所以就是这样,严峫从家里换下官服出来的时候,天已经黑了。但庙会的灯明晃晃的,一直闪到皇城里边。

“……幸亏这天黑了。”

严峫恨不得马上扭头就回府,但是即使不回头,他也能感受到自家老母灼热的目光。他抠了一下自己的脸,低头看,手指上厚厚一层白粉。

“靠,我是打仗的,不是小白脸……”

他翻身跨上白马,衣袂翻飞。低头回望,眉目俊郎,好像还是二十多岁的少年。

曾翠翠看着儿子,心里一热,想叮嘱什么,但又忍住了。她眼巴巴的望着自家儿子远去了,喃喃自语。

“菩萨保佑,一定要把儿媳妇给我儿续上……”



庙会与晚宴,开始了。

江停随便扯了一个面具,尽可能大声的问老板:

“老板,这个——这个多少钱?”

严峫遛着马慢慢溜达,左顾右盼,想找到一口小井洗洗脸。

秦川身边,小姑娘们左一个右一个,香粉儿,手帕子,糊的他满脸。

“……严,峫。你大爷的你在哪儿呢……”

闻劭一身公子哥儿打扮,没易容也没戴面具,大大方方在人群里穿梭,身边只跟着一个面色不善的小年轻的。

金杰手一直放在腰侧,警惕的看着人流,却不料自家老大忽然拍了拍自己的肩,笑眯眯的递过来一串糖葫芦。

烟花在此时飞向天空,人们都下意识抬头去看,那火种般的圆点带出一道闪电一样的闪光的流线,砰的一声在最高处炸开,落下的光点好像星星破碎的清辉。

“哈哈哈……”

“弟弟,咱们去看那个!”

“这位姑娘,不如……”

周遭都是热闹和欢喜,江停带着面具,独自穿过了喧闹人群,拐进幽深的小巷。

严峫翻身下马,拐进小巷,如果没记错,这巷子里应该有一口活井。

“……赶紧把这一脸玩意儿卸了吧,难受死了。”

果不其然,巷子里没什么人,尽显幽静,但那口救命的井的的确确伫立在那里。

严峫挽起袖子,打了一桶水出来,就着低头的功夫,三下两下把脸上不知所云的一层洗下去了。

“啊,舒服。”

他把水往地上一倒,用袖子擦擦脸,揉着眼睛往前走。

“嗯?!”

“我去——”

撞在一块的两人都吓了一跳,严峫人高马大的,那人一时没站稳,严峫立马把他拽了回来,用双手稳住了他的肩,这才看向这人。

“你没事吧?”

这人带着一张笑脸面具,全脸只露了一双眼睛出来。那双眼睛清澈平静,眼尾微微下垂,上下睫毛都长得很。严峫愣了一下,记得自己见过这双眼睛。

只是,是在哪儿呢……

“我没事,实在抱歉。”

这个声音,严峫感到更加熟悉,这个人,好像就是——

“真对不住,那是铸剑师峥嵘老先生的遗作吧。”

“我很抱歉,对于你的刀。”

……

不过是那么两句话,能记住一个人是难上加难,更何况事情已经过去一年有余。严峫心里还有点不确定。

但严峫毕竟历练了多年,此刻即使认出对方也还是强压下了惊异。

他装作无事,手在对方肩上拍了一下,笑着说:

“朋友,你的面具被我手上的水给染模糊了,我帮你看看,不行再帮你买一个。”

对方摇摇头,眼睛微眯,可能是想拒绝,严峫才没给他拒绝的余地,直接借着距离近,顺手一解他黑发间的红色绳结。

面具掉了。严峫单手接住。

幽深的小巷,男子白皙的皮肤看起来更加苍白,黑发黑眼,如同泼墨般隽永。他唇色很淡,此时有几分笑意挂着,略有无奈。

无论怎么看,都和那天那张大众脸不同了。

他长得,还真好看啊。

严峫暗自嘟囔。

“公子手真快。”

严峫略尴尬的一笑,随机把面具挂在自己身上,大言不惭道:“啊,真对不住,是我唐突了……”

这位美人。他自己加了一句。

“我请这位朋友去酒楼吃一顿吧,反正庙会刚刚开始,你有同行的人吗,不着急吧?”

江停略微思索,知道严将军应该已经认出自己了。在这里装不知道也没用,不如顺水推舟。

“无事,同行的人有事先回去了。那,您先请。”

严峫看似礼貌的并肩领着江停走,但拉着他的手腕却隐隐用力,还巧妙的挡住了江停唯一能逃跑的方向。

“这么防着我啊。”江停暗自无奈。

严峫昂首阔步,一手拉着江停,一手牵着马,两人走了没多久,就到了皇城最出名的酒楼。

江停:“?”

江停:“这不是杨媚家的……”

但既然这么巧,他最好还是装不知道最有利。

在严峫背过身跨进门栏的一刹那,他迅速的向门口小二打手势。

小二看着他,眼神几乎没变,但转身就走向严峫。

“呦,将军?今儿晚上不去宫里吗?”

“别叫我将军。”严峫环顾四周,对这楼里的人员成分有了估计,才笑着接话到。

“哦,那,严公子?”

“我要顶楼那间,菜品按我平时的上。”

严峫回头,看了看那位很久不见的,现在看起来有点瘦弱的“美人”,或偷袭者,兼吴吞手下。

“再来点恭州菜,加奶黄包。”



秦川百无聊赖的站在宫门口,刚打发走了一票小姑娘。他现在恨不得把严峫揪过来,撬了他的大脑袋,看看里面有没有一条规矩,叫做遵守约定。

“还没来,一会儿都快吃完了。”

秦川暗自决定,顶多再等三分钟,三分钟后立马走人。

他四顾,叹息,忽然目光凝在两个人身上不动了。

“我去,我没看错吧!”秦川身体的肌肉瞬间紧绷,手缓缓下移到腰侧。

那两个吃糖葫芦的人,好像是姓闻的王八蛋和他的狗腿子小王八蛋。

秦川顾不上别的,轻轻在原地蹦了一下,缓解了紧张,装作不经意的从宫门口显眼的位置退出来,落后几步,跟在了闻劭金杰的后面。

庙会依旧灯火通明,越来越热闹了啊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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